花儿开在春天里,花儿开在每个人的心上。下了两日的细雨,气温骤降。清明也逐着这纷纷细雨和清冷而至。相约和大姐一路回家。下了车两个人各奔东西大姐先回她自己的家,我先去姑姑家。跟嫂子约好的下午再回我们娘家。坐了辆三轮车,到了姑姑家。遍敲前门后门也不见姑姑应声。问了左邻右舍皆不知姑姑的去向。又等了一等。便决计一个人先去镇上走走。道路两旁是大片的麦田,麦子绿中透着青,那是经历了一个冬季岁月所积淀出来的印迹。田埂上三三两两的散落着一些野花:紫的地丁低垂着脑袋在寒风中瑟缩。
黄的蒲公英紧贴着地皮开放,荠菜擎着伞状的小白花在风中摇晃,只有那婆婆纳的小小的兰花依旧热烈而奔放的在草丛中眨着她天蓝色的眼睛,如同闪耀在碧空中的星星。渐渐地,天似乎有点放晴的意思。淡薄的阳光似乎透过云层照射过来。雨后的田野的空气清冷而润湿,薄雾流岚。远处村舍暧暧,树木离离,平田漠漠。镇上的人不少,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问了问有些东西的价钱,也并不低,看来商品经济中的流通的确是无孔不入。独自踯躅在人群中,是一些陌生中透着些许熟悉意味的脸庞。
已经找不到幼时镇子的一点点足迹,只在道路的走向上依稀透露出往昔的信息。流年如水,光阴一去不回头了啊!找了家餐馆吃了饭,准备再慢慢走回娘家去。很久都没有这样独自一个人走过了。每次都是急急而来,匆匆而去。凑巧又不凑巧的,偏偏在镇上碰见嫂子和侄子,他们也正准备去侄子的姥姥家送纸。嫂子遂只遣了侄子一个人去。嫂子说找辆车吧。我说这样走走也很好。一路上嫂子跟我说的大都是村子上修路的事。一路上碰见的乡里大家说的也是这件事。看来要做一件事的确很不容易,虽然客观上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可牵扯到各家各户的私人利益,这样的事要做好,也不容易呢!遂更加的明白了做事的不易,人心的纷扰,哪里都一个样的。多少的世事之所以留下美好的回忆,都只是由于当时的年少不更世事罢了。回家后,家里又来了个乡党,言谈之中免不了依旧是这样的话题。转遍家里的前院后院。虽说也变了不少,可老屋毕竟还在,有些家什还在。摸着这些辍满儿时印迹的家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物是人非啊!等来了大姐二姐连同堂弟,一起去上坟。父母,奶奶的坟墓皆在一体。坟头上的野花点点,蒿草林林,墓碑兀立。
我们用铁锨修整了坟头,压上烧纸。袅袅烟雾,开始了生者与逝者的精神链接。我们在内心里祈祷着我的在天堂的亲人们,一定过好,一定幸福,等着来生我们的相聚。归去来兮,故乡是诗人心中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归去来兮,故乡是我们梦中上演的千千万万故事的永远不变的舞台和背景;归去来兮,故乡是我们永远的牵挂和寄托。又见清明周六一进家门,就发现儿子的鞋子了,随连问老公两声;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了!半个月了,儿子这个周末终于回家了,而且是周六就回家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