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进行小半时间,我正在庆幸今天不要喝酒的时候,当地局长跑进来急忙道歉,连说工作失误安排错了。我反复推托不换地方了,她拿出要我顾全大局的精神来,必须让我去陪那特派专员。我估计她肯定有些为难,也就换了地方。后来才知道,是那特派专员看到没把我安排在主桌十分不高兴,点名要那局长找我,要我和她们一行人在一桌。我对这种安排实在无奈,因为在主桌上要多喝了多少酒呢,。这次我是必须座在主桌的主宾位置上了。同行的几个人里我虽然年龄最小,但负责这项工作。推托是过不去的,多番客套也就客随主便了。
一桌十人中,三个一起来的。两个地区陪同的,其他五人都是当地的局长书记主任等等了。这里的蒙古族居多,喝酒风气很纯朴,从来不耍赖,说喝就喝,也不怎么客套。正常的敬酒、回敬程序走完了之后,场面也就相对自由了。倒霉就倒霉在这个主宾的席位上,先是同桌的自由选择找对象,我肯定是杯杯不落;然后是陪桌的上来,我更不能落,要不人家就会说,看看这小子德行,局长书记主任的酒能喝,我们的就不能喝。接着是以各种理由找来的也得接受,一阵子是同一专业队伍的同事一起来一杯,一阵子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来一杯。
一阵子是坐在一个车里的一行人员来一杯,一阵是和我这个第一次打交道的小老弟来一杯,一阵是让我给他们认识的老朋友捎一杯,一阵是为加深印象单独和我来一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气氛好不热烈。我简直不相信当地的人这样能喝酒,在敬你酒的时候,他们会首先就把自己的杯中物一口干掉,表示恭敬。坐在这张热板凳上的我实在无奈,不喝是绝对不行的,当地有喝酒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笑谈,我可不愿意伤了那感情,只好来者不拒,敬多少、喝多少;杯里倒多少、胃里装多少。但最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连忙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找我那俩一起来的同事,希望他们能主动出击,给我缓解一下敬酒的频率时,才发现那俩小子全偷悄悄跑了。这可完蛋、我彻底完蛋。偷跑是绝对跑不了的,我一跑意味着酒宴无法进行,同时这种场合离席而去意味着对主人的不尊重,不征得主人同意,我是坚决不中途离席的,我必须遵守这个基本的社交规则。在无奈之下,我选择把头躺在桌子上,装醉,因为实在喝不进去了。我心里十分明白,今天喝多了,但我神志十分清楚,两旁的主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十分清楚,他们先是叫我,让我再接着来几杯。
我只感到很疲乏,实在无力喝了,就装听不到。他俩相互说:人家上边来的不喝咱们喝了,咱们自己喝吧。于是他俩又喝进去几杯。接着是其他人过来敬我酒,他俩一唱一和地说:上边来的两个跑了,一个趴在这里不想和咱们下边的喝了,算了。我听到这忽然勇气大增,抬起头来说:来,大家一起来,谁说不喝了,今晚喝个够。说完自己扬脖喝进去。地区里陪我们来的同事一看这情景,估计我有点喝多,连忙告诉主人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动身行走。主人看看效果达到,也就作罢。我强装没事,但步态估计已经被看出带有醉意,于是主人把我送回居住地。 |